“有次我跟著父親，就偷偷溜了出來，一直到了你家。”

“為了不被人發現，我就躲進了一個偏僻的院子。”

“那些人才過去，你就出現了。”

隨著柳啟昶的回憶，他的嘴角也勾了起來。

柳啟昶看到那些人離開，這才松了口氣，準備去別的地方轉轉，可是一轉頭，卻看到了司徒瑾。

“啊！鬼啊！”那時候的司徒瑾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，臉色也很蒼白，差點讓他以為是鬼。

“我不是鬼……”司徒瑾聽到柳啟昶的話，臉色也變得羞紅，練練解釋道。

“那你為何站在我的背後？”柳啟昶驚魂未定，看到因為說話而變得有點人氣的司徒瑾，將信將疑的問道。

“這是我的院子啊，我還沒問你怎麽進來的呢。”司徒瑾聞言皺起了眉頭，當下就宣誓主權。

“侍女怎麽會有自己的院子？”柳啟昶對司徒瑾的話並不相信，反而質疑了起來。

“我是司徒瑾家的二小姐，不是侍女。”司徒瑾聞言，連忙小聲解釋著，只是眼眶卻紅紅的。

“司徒瑾家大業大，怎麽會這樣對一個……”柳啟昶說著說著頓住了，他在家裏也是不受寵的那個。

“我叫司徒瑾，這是我爹給我取的名字，我真沒騙你！”司徒瑾連忙這樣說道，生怕柳啟昶不承認她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柳啟昶點頭，他比較能夠體會司徒瑾的處境。

“你呢？你是誰？怎麽闖進來的？”司徒瑾上下打量著柳啟昶，雖然生的唇紅齒白，可誰知他是不是別家的小廝，就跟自己一樣。

“我可是丞相府的少爺。”柳啟昶自然也容不得別人質疑自己的身份的，當下就朗聲說道。

“少爺？那你豈不是跟我一樣？”聽到柳啟昶的話，司徒瑾忍不住笑了出來，原來還有同自己一樣的人。

兩人出身相似，經歷相仿，很快就玩了起來。

可等到下午的時候，柳啟昶還是被人發現扔了出去，而司徒瑾也被勒令不準出院子，兩人也沒了接觸的機會。

“我們一樣啊！”聽著柳啟昶的講述，司徒瑾也變得開心了起來。

“後面一次見到你，就是在司徒府裏，你伶牙俐齒的樣子，幾句話就挽回了司徒家的顏面，當真是聰慧過人。”柳啟昶想起司徒瑾那時的樣子，只覺得十分悵然。

“唯一不好的是……”柳啟昶偏頭看向司徒瑾，神色有些莫名，不知道該怎麽說。“快說啊！”司徒瑾正聽得興起，柳啟昶卻偏偏停頓了下來，讓她多少有些不滿。

“你愛上了我必須為敵的人。”柳啟昶看著司徒瑾，低低嘆了一口氣。

“我……有喜歡的人了嗎？”就算失去記憶，司徒瑾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，現在聽到柳啟昶的話，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
“你們孩子都五歲多了，”柳啟昶看著司徒瑾一臉呆滯的樣子，不禁摸了摸她的頭發，繼續說道，“你十六歲及笄，之後便有了他的孩子，今年，你已經是二十三歲了。”

“原來我都這麽大了啊！”司徒瑾瞪大眼睛，顯然對這個答案有些接受無能。

“等這次回去，你就能看到他了。到時候……”柳啟昶頓了一下。

“到時候怎麽了？”司徒瑾聽到柳啟昶未完的話，心有疑慮，便連忙詢問。到時候，我們就是敵人了。“沒什麽，你東西準備了嗎？”柳啟昶搖搖頭，在她記憶恢覆之前，告訴她這個，只會讓她心裏難受。

可若是她恢覆了記憶，到時候……這些東西還用說出來嗎？

“我這就去準備。”聽到柳啟昶的話，司徒瑾風風火火的就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去準備要帶走的東西。

這次離開依舊是乘船，只是孟瀾因為有事耽擱了，只能讓柳啟昶代為護送。

能有跟司徒瑾單獨相處的機會，柳啟昶自然不會拒絕，滿口就答應了下來。

可等兩人來到了越國，卻發現這裏的邊境上扔下了無數的殘肢斷戟，想來必然是經歷了異常慘烈的戰爭。

“這位老人家，你知道越國發生了什麽事情嗎？”無奈之下，兩人只好趕到了附近的城市，在城外拉了一個路人詢問。

“自從陛下立了那妖女為後，國內便是起了抗爭，很多人都覺得陛下是不降越國社稷當回事。現在越國紛爭四起，陛下忙著平叛，齊國又在此時進兵來犯，雪上加霜……”老人搖頭嘆息，之後便離開了，也沒有再多說。

而兩人進城去買補給的時候，也發現街道蕭條，呈現出一種衰敗的景色。

“既然會惹得眾人不滿，那皇帝為何要娶那名女子？”司徒瑾對這個不是很懂。

“因為他喜歡啊！”越不缺可不就是喜歡你嗎？柳啟昶看著身邊的女子，有些恍惚。

“如果我是那個女的，我早就不做皇後了，也省得弄成現在這樣。”司徒瑾對於愛情有自己的看法，而這樣因為相愛而造成亡國危機的例子，她並不讚同。

“他們未必是為了清君側，為了越國百姓，畢竟那個皇位，誰都想坐一坐的。”得知那人距離自己不遠，甚至現在處境不妙，柳啟昶卻意外的沒有很心。

“做皇帝有什麽好的，自在點不行嗎？”司徒瑾就沒有那麽遠大的志向，而是對這些人的行為很是不解。

“自在些當然好。可是你可知道，那皇後呀，在冊封當日便薨了，可就算這樣，那些人還是不服，要逼著他將死去的皇後廢掉，並且將屍體掛在城樓上，以示眾生。”柳啟昶想起直接傳來的消息，眼中也是劃過冷芒。

“怎麽會這樣！那皇後做了什麽？讓他們這麽怨恨？”聽到柳啟昶的話，司徒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。

“無非是一人虜獲了齊越兩國陛下的心，便被稱作妖女，人人喊打，百姓何其愚昧。”柳啟昶嘴角掀起諷刺的笑意，這樣的百姓，做什麽百姓，還不如一死了之，為國家節省點資源。

可能是被柳啟昶的話驚住了，司徒瑾接連幾天都萎靡不振，連話也很少說。“那些人都是傻子嗎？現在敵國來犯，居然還在挑釁帝王！”在趕路幾天後，得知前方不通，原因是陛下正帶兵同叛軍交戰，司徒瑾就又氣不打一處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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